双手插裤子口袋,在大学路上的新鲜的奇货铺子里乱逛。换双鞋再去复旦打会夜场篮球,待到熄灯罢了,来听沁着冰汗的碳酸,去条无名小路旁若无人的唱 Misery.

这样一个夜晚被记录到朋友圈里,给人的感觉是,似乎在这里住下去很幸福。

那好了,使我不被 fire,就在这儿,细谈陪笑家长里短情史八卦,二十年,四十年。

可我从第一天起就知道这里不属于我,光怪陆离的魔都一点没有让我流连的感觉。

那么,使大学永无终点,可以就这么一直住在那个十三码的窝里,无须为生计发愁,只需与人争论我早已打不起兴趣的 NBA,三十年,五十年。

这样的稳定,跟坐牢也没有什么差别。那我要的稳定又在哪儿呢。

目前一心只想醉死在爱情梦里的我,自然认定,有她绵在身边终算稳定,别无他求。可连我自己也知道,这大概又是一种一厢情愿。

就像,高三时想到以后拿通知书,觉得噩梦就会结束,再也不用发愁了。

就像,找工作时想着能拿到 offer,那么生命就从此走向正轨,再也不用发愁了。

就像,别人的生活看在眼里满是幸福,总会有瞬间希望交换人生。

人大概是一种永远不会满足的动物。稳定或许是一种期待,而不是物理世界的一种状态吧。


这个夜晚到这儿还没完呢。

列侬告诉我,第一次接她绵的地方,或许藏着一些答案。

于是踏上了那条还在施工的路,歌从 Misery 换成了 Hymn for the Weekend, 唱的更加肆无忌惮。

一切都是梦幻一般漂着彩泡泡的相似。

同样昏黄的路灯下,望着那个夜晚卡住小滚轮的坑坑洼洼,觉得如此亲切踏实,心很静。鼻头一酸,拼命想挤出点什么,却还是罢了。

只有感谢和感动,没有不忿,没有伤感,没有遗憾,没有任何 negative words.

生活从来没有操我,事实上,生活后面不应该加任何及物动词,想加的话,把生活换成自己的名字。

人的想法变的比唱戏的还快,只是不一样的两条路,不一样的两首歌,前后不到一个小时,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,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谈论稳定呢?

庸人如我有那么多,可供定义的「真理」都不够用了。

晚安。